世界很小 台灣很大

可能很多朋友,特別是外國朋友,乍看我這標題,大概都會認為我不是自大、就是頭殼壞掉吧 ! 因為這分明 顛倒是非。其實我在這兒想表達的只是意志空間的相對概念和喻意而已,您可以把台灣換成香港、澳門、泰國、 以色列⋯。

任何上過中學的人沒有人不認識這個「無限大」符號「∞」。個人非常喜歡這個轉 90 度的 8,因為它是一 個深藏智慧的符號,把兩個中國老祖宗的太極湊一起,就會出現「∞」;生物學的 DNA 雙股螺旋也長得像這樣⋯。

今年初,一位生技業科學家前輩,用發現新大陸般狂喜地向我分享一段影片。影片從浩瀚的銀河系開始,隨 著鏡頭不斷、不斷、不斷地往下拉近,我看到了空照下的小小地球,然後是大大的地球、接著地球上的陸地與海 洋、陸地上的樹林、樹林中的生物、接著進入生物的細胞、DNA、分子、中子、質子⋯,等到了無限小的顯微世界, 我看到的圖象,竟幾乎跟一開始的浩瀚銀河系一樣。

那瞬間,我有種莫名的感動,無限大的宇宙和無限小的世界,像「∞」一樣又扣回一起了。

這一回,當我走進 2014 年世界生技展的展區,在各展館和攤位悠轉時,突然想起了這一段影片,來自各國 的展館環伺眼前,世界突然變得很小;許多國家代表團用各樣的活動吸引國際社群,又讓每個國家都在這兒變得 很大。 台灣也不例外。近十年來,台灣都沒有在世界生技展中缺席,與會的代表團甚至逐年壯大。台灣生技歷經十 年磨劍,確實出現了一些足以站上國際舞台的案例或公司。或許因為資本市場的活絡,漸漸地,有些公司對外自 評產品、技術及股價上,都變得很大;不少時候,政府和一些執行單位提到自己的作為和政績時,也都很大⋯。

一位從大藥廠臨床高階主管回台的生技 CEO 和我聊起,這兩年他和中國競標一家跨國大藥廠一項產品授權 的專利申請,最後敗給了中國。他告訴我,台灣一直自認無論素質、執行品質、法規經驗都和美國 FDA 接軌的。 但這家跨國藥廠回應,「IP 在大陸風險極高,但正因為預知了風險,我們反而有各種應付政府和競爭企業的辦法, 我們也都同意,相對大陸,台灣新藥開發能力好,市場小也不是問題。而是面對台灣產業法規環境,We deal with uncertainty⋯。」

「deal with uncertainty」讓這位往返美國的 CEO 有不同啟發 :「提到風險,竟是台灣風險比大陸高⋯。」不 管產業,特別是政府,認為自己的生技產業環境文明、生技人力素質佳、政府大力支持、資本市場更非其他亞洲 國家可比。但外界認知的台灣生技業,其實跟我們自己有很多落差。

這次在美國,遇到一位多年不見但已經一方之霸的大陸生技 CEO 朋友,他告訴我,大陸現在都直接雇用外 籍或華裔傭兵,他自己則拿出成吉思汗精神走出去親征歐、美,他甚至大碰我的酒杯,直接了當說 :「我很喜歡 台灣,但真不是洩台灣的氣,你可得留意了,真『牛』的生技公司,大陸政府各種方法搶都搶了,還輪的到去台 灣上市 !?」 道別時,他給我很溫暖的擁抱 :「台灣見啊!」但那當下,我真覺得世界很大,台灣很小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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